宜春行政区划全面调整:分设萍乡、新余,袁州专区已真正成为历史

 88彩介绍    |      2025-11-23 03:31

498.88万常住人口的地级市,市区却只和两个县接壤,去本市其他地方还得“借道”邻市的铁路。这不是地理谜题,而是江西宜春的现实。地图摊开一看,整体像一只螃蟹,市区袁州区被安在“蟹脚”上,夹在新余和萍乡之间。为什么会长成这样?这份“奇葩”格局是怎么一步步拼出来的?它又把宜春的经济和民生带向哪里?

一边是官方口号里的“一盘棋”,一边是群众口中的“县不识市,市不识县”。宜春的东五县市,更愿意把南昌当“近亲”,去省城办事、做生意、看医生,比进市区还顺手;而市区袁州区与大多数县区“不挨着”,对内部协调像隔着一堵看不见的墙。有人说,这是地图的笑话;也有人说,这是历史的惯性。那这出戏的第一幕,从哪里揭开?别急,先把镜头拉回两千多年前。

西汉高祖六年(前201年),宜春成县,属豫章郡。因地有温泉,又有武功山守着,四季宜人,便叫“宜春”。那时的宜春,偏居江西西陲,和长沙来往频繁,深受湖湘文化影响,这是它的性格底色。东吴时,豫章郡拆成几块,只剩赣西北这头,宜春仍归其下。这是第一层。

隋代再翻一页,文帝开皇十一年(591年)在宜春设袁州;到炀帝时,袁州改名宜春郡,下辖萍乡、新喻两县,夹在豫章、庐陵之间。唐初又复为袁州,州治未动。这是第二层。

五代十国,袁州北侧析出万载县,北宋初归袁州管理,袁州的边界首次外扩,和东边的筠州、临江军挨上了。这是第三层。

元代,袁州升为袁州路,属江西行省,萍乡县升级为州仍隶袁州路。明朝再一变,袁州路改袁州府,萍乡恢复为县,与瑞州府、临江府、南昌府接壤。民国初,袁州府被裁,保留附郭宜春县,直隶江西省。这是第四层。历史像剥洋葱,层层递进,格局在慢慢东移,宜春的“触角”伸得更长,影响范围一度直指鄱阳湖方向。

新中国成立后,故事进入快进模式。宜春县境内组建袁州专区,辖宜春、萍乡、分宜、新喻、万载、上高、宜丰、铜鼓8县,看似稳住了盘面。1952年,袁州专区并入东边的南昌专区,新淦划入吉安专区;版图的棋子又挪了一步。1958年,南昌、新建两县并入南昌市,同年南昌专区“搬家”到宜春县境内,更名宜春专区,一下子辖了14个县,宜春的手伸得更东,事实上与鄱阳湖方向的地带有了更多关联。似乎一切走向整合。

紧接着,1960年新余撤县设市,成为省辖市;萍乡改为县级市仍由宜春专区带着,宜春专区名下变成1市13县。1961年,原属南昌市的南昌、新建两县划入宜春专区;1963年,新余市撤销,复为新余县,仍归宜春专区。此起彼伏,看上去都在一张桌上吃饭。

然而,平静只是表面。1968年,进贤县划给抚州专区,宜春专区则成了1市15县的庞然大物。1970年,萍乡县级市升格为地级市,从宜春专区剥离,同年宜春专区改名宜春地区。1979年,从宜春县城区析出,设宜春县级市,与宜春县并存。名义上,层级更清晰,实操上,市、县、地区不断拆分组合,现实联通却开始打折。

这时,地图上那个“螃蟹”的形状慢慢成型。袁州区(当时还是宜春县级市)偏居西侧一角,和新余、萍乡贴得更近,和自家大多数县不是“一家门口”的关系。等到交通网络要发挥作用,最核心的沪昆铁路在区域内的对接,却要借新余的道。于是,流传出“县不识市,市不识县”的无奈。支持者会说,行政边界不是墙,只要路通网通,协同照样能做;反对者却指出,跨市借道和跨部门协调的成本,不会因地图好看而消失。表面上看,宜春越管越多,内部越发齐整;可在实际出行、产业配套、公共服务均衡上,暗流已起。

真正的逆转来了。2000年8月,宜春地区撤销,改建为地级宜春市。为避免市名与县级市同名,原宜春县级市改为袁州区。延续两千二百多年的“宜春县”从此成为历史,融入了新的宜春市。很多人以为,这一步能把“市县同名”的困局一扫而光,谁知尴尬并未根除——袁州区的位置没有挪,仍旧在“蟹脚”上,只与万载、上高相连,和其他县市“各居一隅”。前文埋下的伏笔此刻集体爆发:东五县市与省会南昌的经济、人文联系更紧密;沪昆铁路要联系全市,还得看新余的“脸色”;新余、萍乡一左一右,“卡位”明显。矛盾也在这里拧紧了:行政意义上的“一体”,与空间结构上的“不邻”之间,产生了新的张力。有人惊呼,这是地级市里的“飞地式困境”;也有人强调,这恰恰是区域分工的体现。但无论站哪边,事实摆着:格局被固化,协同需要更高成本。

从账面看,宜春今天不弱。完成改建后,全市辖1个区、6个县,代管3个县级市,总面积1.87万平方公里,常住人口498.88万(2024年末),2024年GDP总量3711.05亿元。数据漂亮,增长扎实,表面上风平浪静。但如果把镜头拉近,会发现新的难题悄悄冒头。

第一,空间割裂仍在。袁州区与多数县市不相邻,跨区域通勤、产业上下游衔接、公共服务布局,都需要绕来绕去。对内要跑新余,对外要拼南昌,节点城市的姿态没立起来。第二,通道依赖难解。全市对接沪昆铁路等主干线时,关键一环要通过新余,这意味着跨市协调是家常便饭,任何时点的小波动,都会放大为协同成本。第三,心理预期分化。东部五县市与南昌的联系强,办证、看病、求学、就业更倾向省会圈;西侧区县希望捆紧袁州区做大市域经济。一个要“向东靠”,一个要“向内合”,目标相左。

方案也不是没有。有人主张加密快速通道,公铁一体化,先把“物理距离”打穿;有人主张加强数字政务和公共服务跨域共享,用制度连通弥补地理不邻;还有人提到适度的功能分区,东向承接南昌辐射,西向打造生态康养与先进制造分工。但现实里,财力分配、项目落地、干部考核都要按属地来算,部门与部门之间、县与县之间的账难对齐。短期缓和有望,长期“磨合”还要时间。

有人说,这格局是特色,像螃蟹才好看;道路四通八达,接不接壤都不是事。听上去有道理,可问题在于,不相邻带来的管理成本、通勤成本、产业协同成本,总要有人来埋单。名义上是一张棋盘,落到每一次跨区审批、每一条园区配套、每一次公共服务外溢时,却像多张棋盘拼在一起。把“借道新余”说成互联互通的样板,也算是高级的乐观。如果特色能换来效率,谁不欢迎;若只是换来绕路和分心,那这份“好看”,就需要再想想。

是该顺势而为,继续做大市域分工、连通南昌疏通外循环,还是该主动求变,通过通道升级与制度协同,把“县不识市”的尴尬按下暂停键?有人坚持“行政边界不重要,效率最重要”;也有人反问“边界不重要,为何总得借道别人”。你更认同哪一边?评论区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