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登奎辞职:文革让他明了军权是玩火

 产品展示    |      2025-08-01 20:25

昔日,纪登奎身为地方干部之际,毛泽东对其的赏识,源于他诚实无欺、直言不讳,且具备出众的工作才能。尤为关键的是,在与最高领袖的交流中,他从不胆怯,言谈举止自然得体。领袖难得遇见如此官员,与之对话总能感到格外舒心。

那时,领导者被按照地方官员的规格来衡量。而恰逢新中国初创之际,领袖满怀信心,坚信无论何人,只要置身于他的麾下,皆能成就一番事业。同时,他也亟需发掘合适的官员,以作为建设新中国的中坚力量。

然而,步入中央高层,即便在他位列接班人序列之首时,评价标准却有了转变。领导层认为,纪登奎为人沉稳,勤勉尽职,不事张扬,堪称一位贤臣,但似乎忠诚度略显不足,尤其是在与江青、张春桥相较之下。忠诚度不足的体现之一,便是缺乏足够的勇敢。用当下流行语来形容,便是“战狼”精神有所欠缺。

在文革的尾声阶段,领袖的信心相较于十几年前已有减退,他迫切需求的是忠诚度高、敢于在其指令或示意下勇往直前的将领。恪守规矩固然值得赞赏,但在这场斗争中,更需要“战狼”般的勇气。遗憾的是,纪登奎在这方面尚显不足。

纪登奎出席庆祝粉碎“四人帮”大会。

自毛泽东离世之际,华国锋接棒成为国家的杰出领导者,纪登奎在其麾下辛勤工作,享受了一段不长却宝贵的“黄金时代”。

华国锋与纪登奎,两位山西老乡,革命生涯相仿,却似乎在抗战年代未曾有过交集。华国锋加入国务院的时间比纪登奎晚了一年,而进入政治局则又晚了四年。华国锋调入中央后,曾有一段时间,他接替纪登奎负责分管农业工作。

1976年1月,周恩来总理不幸与世长辞。在此之际,华国锋、纪登奎、陈锡联三位副总理联名向毛泽东主席请示,建议指定一位负责人统筹领导国务院日常工作,而他们三人将负责具体事务的处理。

毛泽东指示:由华国锋率先垂范,邓小平则专注于外交事务。进入二月,中共中央颁布了当年的第一号文件,其中明确华国锋担任国务院代总理一职,并主持中央的日常工作。紧接着,纪登奎被正式任命为国务院常务副总理。

好日子不长,对纪登奎而言。

1978年的中央工作会议与十一届三中全会标志着历史的转折。在此会议上,汪东兴、纪登奎、陈锡联、吴德以及苏振华等官员均遭到了严厉的指责。会议结束后,纪登奎的职务变动随之而来。

在处理工作移交事宜时,胡耀邦主动向他询问关于继任其分管事务的人选。纪登奎首先提名赵紫阳,因其提及在四川的工作至关重要,随后又推荐了王任重。中央最终采纳了他的建议。直至1980年2月,中共十一届五中全会召开,胡耀邦正式宣布辞去所有职务。

1982年,中央政府将他调至国务院农村发展研究中心,负责农村政策的研究工作。他所获得的职位——部级研究员——在我国,堪称最为尊崇的“技术职称”之列。

纪登奎倒是十分坦然,他还开玩笑说,组织上和他谈话时说,庐山会议后,张闻天同志安排到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,职务也是“研究员”。他说:“想不到下台以后,我和党中央的总书记成了一样的待遇,也算是很荣幸呢。”

国务院农村发展研究中心坐落于西黄城根南街九号院。与之相毗邻的是我们的中央文献研究室,两者距离极为接近。这个院子在中国现代史册上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,众所周知,我国的改革正是从农村改革拉开序幕的,而它正是农村改革的前沿指挥所。总指挥一职由杜润生先生担任。

在那个八十年代的岁月里,我同样渴望跻身于这个院子,却终究未能如愿。彼时,我的直接领导是姚力文,他是刘少奇的得力秘书,同时担任人民日报农村部的负责人。他与九号院的几位领导关系匪浅,然而,他却坚决反对我脱离中央文献研究室中负责刘少奇研究的团队。

在九号院中,我结识了一位好友赵树凯。由于工作的交集,他与纪登奎的关系尤为亲密,累积了诸多纪登奎的言谈记录。此外,他还撰写了多篇关于纪登奎的文章,内容极具价值。

我深知,卸任后的纪登奎满载着深思,定能娓娓道来诸多鲜为人知的史实。毕竟,他在中央高层服务了将近十年,与毛泽东保持着密切的交往,且曾负责党政军及经济等多个领域的工作。

在赵树凯与纪登奎的闲聊中,话题不可避免地涉及到了华国锋。事实上,华国锋在卸任之后,便选择了九号院作为居住之地。纪登奎对于华国锋的评价并不多,但从他的言辞间,不难窥见其内心的真实想法。他认为,华国锋果断地决定打击“四人帮”,此举展现了他的魄力和胆识,让人不禁对他刮目相看。然而,随后的诸多事务处理上,他显得力不从心,总体来看,其领导能力有待提高,尤其在关键时刻,他的担当精神显得尤为不足。

在纪登奎看来,华国锋的迅速退位可谓合乎情理。

纪登奎、华国锋同列十大主席台。

赵树凯曾经对纪登奎说:“华国锋在位时搞个人崇拜,宣传英明领袖,到处挂像,还有歌曲,这个太不像话,连我们这些学生都觉得不合适。”

纪登奎说:

“您有所不知,此事并非仅由华国锋一人发起,亦非他所愿主导。实乃叶剑英元帅一手促成,在会议中他提出了一系列宣传华国锋同志的安排。华国锋同志以及我本人均曾表示这样的做法并不适宜。然而,叶帅强调,此举并非为了个人私利,而是基于对党的事业全面考量的结果。因此,我亦不便再行多言。当然,在后来关于华国锋同志辞职的中央政治局会议上,叶帅也进行了自我反思与批评。他表示,这是基于对毛泽东主席临终遗意的理解,出于辅佐华国锋同志的初衷。”

我认同这些观点。起初,华国锋曾予以婉拒,但随着时间的推移,他渐渐变得坦然接受,甚至可能成为推动者也不无可能。

纪登奎卸任之后,与儿子纪坡民倾谈甚多,其中不乏许多充满智慧与启示的言论。

他指出,无论古今中外,任何政权的核心权力无不源自军队。谈及此理,他不禁感慨万千。他续道:

在“文化大革命”的狂潮中,整个国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,无论是党中央、国务院,还是各级党委、地方政府,乃至工会、共青团和妇联等组织,均遭受重创,实际上已无法发挥其应有的作用。然而,只要解放军依然屹立不倒,国家的政权便得以稳固。“文化大革命”这一历史事件,将这一道理赤裸裸地展现出来。毛泽东对此有着深刻的认识,他似乎洞察到了国家的本质。

──纪坡民回忆,在他父亲提及这番话语时,原本经常挂在嘴边的“主席”二字,却换作了带着几分不敬的“老毛”。此事足以证明,毛泽东对纪登奎的洞察并非无的放矢,纪登奎确实未能做到绝对的忠诚。正如俗语所说:“忠诚若非至极,便等同于背叛。”

谈及军队高层直至副统帅之位,纪登奎因毛泽东之命,肩负重任,前往中央军委,并兼任北京军区政委,这使他不可避免地与林彪产生了交集。谈及对林彪的印象,他如此表达:

“当地方干部的时候,对中央的事情了解得很少。这位林副统帅,在我们眼里,和你们差不多,也是象神一样。到中央工作后,先是解决各省、各部、大型企业的文革两派问题,党政方面也管过不少事;在政治局会议上,参加讨论工业、农业、财贸、整党、外交等各种问题,一个国家,头绪很多的。过了一段时间,我发现:无论中央讨论何种问题,林副统帅的声音似乎总未被听到。毛主席的意见众多,对各类问题均有明确的指示。然而,这位副统帅在讨论工业问题时,未曾发表过他的观点;在农业议题上,同样未见他的见解;至于财贸问题,同样缺少他的声音;即便是在政治议题,如整党,也未听闻他有任何意见……。”

我很奇怪:这位副统帅,究竟在考虑什么问题呢?怎么中央无论讨论什么问题,都听不到他的意见呢?中央的文件上,林彪的批示也总是“完全同意主席意见”几个字。我想,也许林副统帅在考虑什么重大的军事战略问题吧。可是,后来我到军队工作以后,发现还是这样:无论中央军委讨论战备、训练、科研、军工,或是军队政治工作,均未见副统帅的指令,他的声音也未曾响起。这让我更加困惑,这位副统帅究竟在从事何种工作呢?……

纪坡民犹记得,其父曾于七十年代与八十年代先后两次提及此言,内容与语气均无太大差异。

1971年夏日,周总理携黄永胜、张春桥与纪登奎同行,前往北戴河向林彪提交工作汇报。纪登奎在汇报中提及:“目前军队编制中冗员现象严重,每设有一位司令,便伴随七八名副司令,一任政委亦对应七八名副政委,自军至师、团、营,乃至基层,无不如此,正职与副职之数众多……。”

林彪面前,他提出了疑问:“林总,您曾身经百战,如今军队现状如此,若真有战事,我们还能否应对?”林彪沉思片刻,回应道:“确实如此,那我们该如何是好?”言罢,话题就此打住,再无后续。

在纪登奎的回忆中,邓小平的风格与林彪迥异。1975年,邓小平着手军队整顿,对于存在的问题,他只用了五个字进行了概括:“肿、散、骄、奢、惰”。针对这些问题,他提出了解决方案:部队各级的军政首长,一位正职,一两名副职,其余人员全部进行清理,并组建顾问组,将他们安排到其中。他采取了果断措施,雷厉风行,如同割除毒瘤,快刀斩乱麻,从而迅速解决了问题。

不久后,十一届三中全会落幕,纪登奎随即拜访了小平同志,表达了他辞去北京军区军职的意愿。起初,小平同志尚有挽留之意。然而,纪登奎态度坚定,最终小平同志亦表示了同意。随后,他对儿子提及了这段往事:

1976年的“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”运动,实则早在1975年的夏秋时节便拉开了帷幕。起初,事件以刘冰状告迟群、谢静宜为导火索,紧接着,毛主席对《水浒传》的点评亦成为焦点;随后,毛主席又指示毛远新在政治局会议上揭露社会上对“文化大革命”的翻案风潮。

邓小平正致力于全面整顿工作,先后对铁路、钢铁行业进行改革,随后又着手军队的整顿,紧接着是文艺和农业等领域,战线全面展开。小平强调,所有整顿工作的核心,便是党的整顿。为此,他指派纪登奎负责试点工作,并着手起草整党的相关文件。

小平似乎认为,整顿之事举足轻重,而迟群、谢静宜、毛远新所谈及的种种,不过是孩童间的琐事。然而,他在这一点上存有误判。他未能意识到,此时的毛泽东已与战争年代大相径庭,甚至与他担任总书记时期亦有所不同。他误以为,主席依旧对他深信不疑,无甚忧虑之事。

然而,局势逐渐变得紧张起来,毛泽东指示要对邓小平同志“给予帮助”,随后又指派了八位同志专门召开会议对邓小平同志进行批评,这被称为“八人批邓”会议,纪登奎同志亦在其中。周恩来总理逝世之后,华国锋同志主持召开了“打招呼”会议,向全党传达了对邓小平同志的批评部署。事态不断升级,直至“四五事件”爆发,毛泽东同志决定对邓小平同志实行撤职。

经过深思熟虑,邓小平洞察出主席对他产生了不信任。随即,他向主席提出辞去总参谋长职务的请求。毛主席很快便批准了他的辞呈,尽管如此,仍指定邓小平继续负责分管外交事务。小平同志在1975年底正式辞去军职,这一举动比他后来被正式撤销党政职务的时间,提前了三四个月。

纪登奎对儿子言道:“军权与文职之位,二者自是迥异。至于军权,其在和平与战时亦各不相同。”

晚年纪登奎

他讲述了吴忠同志的一段往事:在“文革”动荡时期,吴忠同志担任了北京卫戍区司令的重任。这一职位自是至关重要,位于要害之地,而毛泽东主席也对他深信不疑,曾赞誉他:“吴忠有忠”。

随后,中央对“文革”期间的错误进行了清算,吴忠同志亦受到了审查。毕竟,在文革期间,他亦曾受到重用。那时的表述习惯是要求“说清楚”。

自对越自卫反击战爆发,东线战事一度陷入僵局,许世友将军焦虑之下,心脏病发作,遂返回总部求援,并请吴忠将军接任指挥重任。彼时,吴忠将军虽在广州军区担任副司令一职,却因审查未了,未能“澄清事实”,只得在家赋闲,以喂鸡为乐。

吴忠感慨道:“上前线的事,我并无异议,只是我尚未将某些事情‘理顺’。”

许世友曾言:“何须纠结于‘说清楚’与否,一旦炮声响起,黄金便价值连城!你若凯旋而归,无论何等疑难,皆可一笔勾销,那时便是真正的‘说清楚’!我向你郑重承诺,若届时仍有‘说不清楚’之事,尽管来找我。”

吴忠毅然投身前线,怀揣着必死的决心,驾驭着一辆坦克,冲锋陷阵于最前端。然而,正因如此,他对战场的敌我态势了如指掌,意志坚定,反应敏捷,指挥精准。因此,在谅山一役中,他指挥的战斗尤为出色,战绩斐然。

此理不谬,战乱之际,若军中统帅之政治清白与忠诚遭人质疑,他可通过率军获胜、建立赫赫战功,乃至以身殉国、效命疆场,以证明其忠贞不二。

在和平年代,这样的条件显然不复存在。“战争乃政治之延续”,并且“行动须服从命令”,军人岂能因证明个人政治纯洁与忠诚而主动引发冲突?这一道理显而易见。

在和平时期,展现个人忠诚的方式即是恪守领袖的指令。纪登奎的这一观点,与他在文革动荡中所言“即便文化大革命再混乱,只要军队保持稳定,大局便无大碍”的观点紧密相连。这是因为领袖坚信,军队对他始终忠诚不渝,而事实亦证明了这一点。

谈及军队,纪登奎深有感触,他以平日少见的低沉语调,字正腔圆地对儿子阐述道:“在和平年代,……军权,那便是玩火自焚!”

纪登奎之人的职业生涯起伏,机遇与能力总是相得益彰。然而,其跌落的速度亦不容小觑,但并未如从高楼坠下般瞬间粉身碎骨。

亦是关乎个人品质,正如古人所云:“成也萧何,败也萧何。”倘若他能在忠诚与勇猛上更进一步,对事对人更加果决,或许他的职位将更为显赫,甚至有望成为下一任领导者。

然而,若是如此,他又怎能在九号院安然落地,成为一名正部级的研究员呢?或许,那时他早已粉身碎骨。